第35章 三十五、愛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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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十五、愛情1
第二天斯槐沒見著覃崢，他一臉毫不在意地表情四下張望，夜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賤兮兮地說：“別找了，他回天星城了。”
斯槐：“我沒找。”
夜梟輕呵一聲：“死鴨子嘴硬。”
今天夜梟還要和方鳴笙詳談，斯槐在一邊不說話，有些心不在焉。只有提到關於omega時，斯槐才提出要夜梟把剩下的歡幕場關停，保障omega的權益。
“關停？”夜梟攤手道，“這你可就為難我了，歡幕場的生意不是我在做。而且什麽叫保障omega的權益？這裏的人連活著都很難，先讓他們吃飽飯再談你們所謂的權益吧。”
“歡幕場不是從迷情島發家的嗎？你現在管著整個迷情島，難道管不了他們？”
夜梟被斯槐的話逗樂了，他捂著肚子哈哈哈地笑了半天，笑夠了才說：“你怎麽這麽天真啊……斯董，歡幕場是迷情島發家的，這話除了騙你們這些天真的小可愛，誰信？不是上面的人有需求，歡幕場搞那麽多omega賣給誰？況且，我說了，迷情島的大部分人連飯都吃不起，能出來幾個有用的omega，都被自己人吃幹抹凈了，哪兒還會被送到外面去。”
“我們這兒都是窮山惡水，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認命，能搭上歡幕場的關系賣去有錢的場子，沒準兒比留在這裏過得更好。我不做人口買賣的生意，錢少還麻煩，別人要做我也管不著，我又不是警察。”夜梟扭頭盯著方鳴笙，“與其追著我們要說法，不如先問問，上頭的人願不願意松開這塊肥肉？”
“你剛還說這生意錢少麻煩。”
“人是不可控的，比起賣人，我還是更喜歡賣槍。”夜梟拋了個媚眼給斯槐，“再說了，像斯董這麽漂亮的omega也太少了，普通人搞起來多沒意思……別黑臉，哈哈哈哈，你是我重要的合作夥伴，我可不會招惹你。”
斯槐也轉頭看方鳴笙：“您知道上面有哪些人參與進來？”
方鳴笙嘆了口氣：“我沒有證據，但聽過些傳聞，總府不少人都牽涉其中，據說有人手裏有一份名單，如果爆出來將是巨大的醜聞。”
當權者會為了平息事態壓下這份名單嗎？方鳴笙也是alpha。這個念頭從斯槐腦中一閃而過，又被他否決，假如方鳴笙也是這種人，那她偽裝的時間也太久了……
這件事暫且按下不表，需要談的合作細節還很多，沒斯槐什麽事兒的時候他就坐在位置上發呆，十分心不在焉。
直到方鳴笙喊了他好幾聲，說午飯時間到了，斯槐才跟著起身。方鳴笙貼心問他：“是不是太累了？”
斯槐笑笑：“沒有，沒事兒，讓您擔心了。”
方鳴笙：“你現在年輕，忙起來什麽都不顧，小心腰傷又犯了，回去給自己放幾天假，也多陪陪家裏人。”
到了餐廳，桌上多了一份紅油打底的涼菜，離斯槐很近。浮星城這邊口味偏甜口，餐桌上幾乎不會出現辣的食物，斯槐擡頭看夜梟，夜梟：“覃崢說你昨晚就沒怎麽吃，讓我給你準備份辣菜，酸辣口的，開胃。”
斯槐心情覆雜：“謝謝。”連他也不知道這謝謝是對誰說的。
他們又在浮星城呆了一天，由夜梟親自一路把他們送到啟豐區的高速路口。方鳴笙來十方區和夜梟面談的消息一定已經傳到了程璋等人的耳朵裏，以防萬一，夜梟派人打扮成方鳴笙和斯槐的模樣，分開坐不同的車，從高速一路直奔天星城。
夜梟的人身上都帶著槍，斯槐在車裏，不由得想起五年前的車禍，現場的槍戰由警方出面調查，之後據說警局證物室起了一場大火，恰好就燒掉了那次車禍現場相關的物證，等申致後面再去了解情況時，事件已經被定性為了黑幫高速槍鬥，因此導致油罐車失控引發車禍。
真相到底如何，或許只有等程璋下臺，扳倒周金發集團那天才能揭露。
斯槐剛返回天星城沒兩天，斯成越就又病了，他醒了之後身體狀況一直很不穩定，有時候會突然發脾氣，然後把自己氣進醫院。
容桉已經在特護病房裏住下了，斯成越躺在病床上，瘦得四肢骨頭都突出來。斯遇由斯寧和斯成繁帶著，斯槐只匆匆跟她見了一面就往醫院趕，斯遇好幾天沒見他，剛見著還沒來得及撒嬌，媽就撒手沒，小姑娘難得有了情緒，在家裏又哭又鬧，斯寧手忙腳亂哄了好久，斯遇都哭累了也沒哄成功。
斯槐焦頭爛額，集團還有一大堆工作等著他拍板，去醫院路上還在聽申致匯報工作，申致報告完工作又跟斯槐請假。
這麽多年，申致很少請假，斯槐壓著火氣問他幹什麽，申致說結婚。
斯槐一楞，申致比他大幾歲，如今也到了奔三的年齡，這些年他幾乎把所有時間都給了集團，斯槐只知道他有個穩定的對象，卻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斯槐不可能不給申致批假，以申致的付出，他還要給申致多批一段時間的假，斯槐一邊點開車載平板登系統，一邊想著給申致準備什麽結婚禮物，斯寧的消息也隨之而來，說自己哄不住斯遇。
斯槐疲憊地捏捏眉心，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力不從心過。
到醫院時，斯成越已經打著點滴睡著了，這些年，大部分時間斯槐看到的都是他睡著的狀態，以前那個可以把斯槐舉在脖子上騎大馬的父親，好像再也不會出現了。
其實斯槐有好多話想和斯成越講，他把集團打理得很好，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斯成越從前總是開玩笑說等斯槐深造回來，要帶他一起到外公面前炫耀，說：“我們老斯家也能出文化人！”
容桉路過問他什麽時候去？斯成越立即慫了，他可不敢真的招惹老丈人。
現在斯槐偶爾會去外公家做客，容向明不再像嫌棄斯成越一般嫌棄他身上有商人的市儈，有時他會表現出遲來的關心，只是斯槐從小就與他不親近，突然被關懷，也只能客套回應。
容桉的婚姻並沒有得到父母的祝福和肯定，即便丈夫對她一直百般寵愛，可斯槐覺得，容桉一定是想斯成越被容向明認同的，否則她不會許多年一直周旋其中，試圖緩和父親和丈夫的關系。
斯槐陪著容桉坐在斯成越的病床前，忽然問起容桉：“媽……如果，我只是說如果有可能，我要結婚的話，你對我的結婚對象有什麽要求嗎？”
知子莫若母，容桉立刻想到，“那個人”出現了，但她沒有挑明，而是說：“沒有要求，只要你喜歡就好。”
這範圍也太寬泛了。“呃……即便他是個混混、惡棍、無賴？”
容桉含笑望著斯槐：“這樣的人，你會喜歡嗎？”
斯槐敗下陣來：“好吧，不會。”
容桉撫摸著斯成越瘦削的手背：“過去你堅持不結婚，我們尊重你的決定，也難免有作為父母的擔憂。你很優秀，是我們的驕傲，但你總想什麽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撐著……其實你大學剛畢業時，你爸爸就告訴我，有點兒後悔讓你過早地背負許多責任，你給自己太多壓力了。”
容桉：“小槐，不要害怕去愛一個人，愛本身是沒有錯的。你總想著一個alpha未來會傷害你，因為一些可能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的風險，錯過一個想愛的人，等你後悔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斯槐沈默了一小會兒，承認道：“我很後悔，後悔騙了他，現在想要彌補，也覺得沒資格和他在一起。”
容桉試探地問：“是小遇的生父嗎？”
斯槐點點頭，容桉：“那覃崢怎麽想？他喜歡你嗎？”
斯槐一口氣噎住：“您怎麽知道……”他從來沒有向母親提起過覃崢，實際上，只有斯寧和申致知道覃崢是斯遇的生父，而他們兩個都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容桉嘆了口氣：“那年你懷著小遇從外面回來，怎麽也不肯告訴我們孩子是誰的，直到後來新聞報道他出事，你的反應那麽大，我一下就猜到是他了，你不願意說，我自然也不問。本來想著，你和他緣分也就那樣了，看樣子，你們倆是又有點兒什麽了？”
斯槐含糊道：“也沒有，就是最近又聯系上了。”連電話都沒交換的那種。
容桉拍拍他的手：“你的感情生活，我不幹涉。”
斯槐回握住容桉：“媽，您當初怎麽看上我爸的？即便外公氣到要把你趕出容家，你也要跟他在一起。”
容桉年輕時是天星城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學識好、家世好、容貌好，想進容家門的alpha多得數不過來。
那會兒斯成越做生意剛有點兒起色，最多算個小老板，連暴發戶的門檻都夠不上，容桉則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斯槐知道，父母相識於一場搶劫，容桉的包在路上被搶了，斯成越替她搶了回來。
非常俗套的開端，以至於後來容向明懷疑斯成越自導自演，就是為了接近容桉。
“你爸的好特別直白。”容桉笑瞇瞇地回憶著年輕的時候，“那會兒追求我的alpha，家世跟我們家都差不多，但他們總是假惺惺的，書嘛，不見得讀了多少，見面卻總是喜歡掉書袋，連表白也要賣弄，拐彎抹角地從一些古詩詞裏找話說，以為我學金融的聽不懂，還要故作高深地解釋。你爸就不一樣了，說喜歡就是喜歡，送飯、買玫瑰，每天開車接送我上下班，冬天給我塞暖手袋、夏天給我買冰淇淋。你說我缺這些東西嗎？”
斯槐搖搖頭，以容家的條件怎麽可能在物質上短缺她什麽。容桉繼續說：“一個人對我是真的好，還是另有目的，我看得出來。你外公總覺得你爸心懷不軌，可就算是我看走了眼，那又怎麽樣？我有能力和底氣承擔後果，跟他在一起，我從來都不吃虧。”
“其實到頭來，吃虧的是你爸。”容桉感嘆著，“還沒結婚那會兒，你爸的生意不大，把所有的帳都交給我管，後來集團越做越大，敲鐘上市，你爸把手頭的股份分了我一半。”
思岳集團的股份，斯成越和容桉各占百分之三十五，斯槐成年後他們又各自拿了百分之十五給斯槐，並且簽署了協議，在兩人無行為能力之後，股權自動轉讓給斯槐。
斯成越毫無保留地愛和信任著容桉，而容桉也永遠積極回應著他的愛，無論是在丈夫和兒子都不在的時候站出來撐起整個集團，還是五年如一日地照顧著生病的斯成越。
斯槐此時終於明白，斯成越每年都給容桉送許多玫瑰，容桉並不是因為遷就斯成越的審美而不嫌棄，她一直都是真心喜歡，喜歡他送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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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夜梟還要和方鳴笙詳談，斯槐在一邊不說話，有些心不在焉。只有提到關於omega時，斯槐才提出要夜梟把剩下的歡幕場關停，保障omega的權益。
“關停？”夜梟攤手道，“這你可就為難我了，歡幕場的生意不是我在做。而且什麽叫保障omega的權益？這裏的人連活著都很難，先讓他們吃飽飯再談你們所謂的權益吧。”
“歡幕場不是從迷情島發家的嗎？你現在管著整個迷情島，難道管不了他們？”
夜梟被斯槐的話逗樂了，他捂著肚子哈哈哈地笑了半天，笑夠了才說：“你怎麽這麽天真啊……斯董，歡幕場是迷情島發家的，這話除了騙你們這些天真的小可愛，誰信？不是上面的人有需求，歡幕場搞那麽多omega賣給誰？況且，我說了，迷情島的大部分人連飯都吃不起，能出來幾個有用的omega，都被自己人吃幹抹凈了，哪兒還會被送到外面去。”
“我們這兒都是窮山惡水，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認命，能搭上歡幕場的關系賣去有錢的場子，沒準兒比留在這裏過得更好。我不做人口買賣的生意，錢少還麻煩，別人要做我也管不著，我又不是警察。”夜梟扭頭盯著方鳴笙，“與其追著我們要說法，不如先問問，上頭的人願不願意松開這塊肥肉？”
“你剛還說這生意錢少麻煩。”
“人是不可控的，比起賣人，我還是更喜歡賣槍。”夜梟拋了個媚眼給斯槐，“再說了，像斯董這麽漂亮的omega也太少了，普通人搞起來多沒意思……別黑臉，哈哈哈哈，你是我重要的合作夥伴，我可不會招惹你。”
斯槐也轉頭看方鳴笙：“您知道上面有哪些人參與進來？”
方鳴笙嘆了口氣：“我沒有證據，但聽過些傳聞，總府不少人都牽涉其中，據說有人手裏有一份名單，如果爆出來將是巨大的醜聞。”
當權者會為了平息事態壓下這份名單嗎？方鳴笙也是alpha。這個念頭從斯槐腦中一閃而過，又被他否決，假如方鳴笙也是這種人，那她偽裝的時間也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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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方鳴笙喊了他好幾聲，說午飯時間到了，斯槐才跟著起身。方鳴笙貼心問他：“是不是太累了？”
斯槐笑笑：“沒有，沒事兒，讓您擔心了。”
方鳴笙：“你現在年輕，忙起來什麽都不顧，小心腰傷又犯了，回去給自己放幾天假，也多陪陪家裏人。”
到了餐廳，桌上多了一份紅油打底的涼菜，離斯槐很近。浮星城這邊口味偏甜口，餐桌上幾乎不會出現辣的食物，斯槐擡頭看夜梟，夜梟：“覃崢說你昨晚就沒怎麽吃，讓我給你準備份辣菜，酸辣口的，開胃。”
斯槐心情覆雜：“謝謝。”連他也不知道這謝謝是對誰說的。
他們又在浮星城呆了一天，由夜梟親自一路把他們送到啟豐區的高速路口。方鳴笙來十方區和夜梟面談的消息一定已經傳到了程璋等人的耳朵裏，以防萬一，夜梟派人打扮成方鳴笙和斯槐的模樣，分開坐不同的車，從高速一路直奔天星城。
夜梟的人身上都帶著槍，斯槐在車裏，不由得想起五年前的車禍，現場的槍戰由警方出面調查，之後據說警局證物室起了一場大火，恰好就燒掉了那次車禍現場相關的物證，等申致後面再去了解情況時，事件已經被定性為了黑幫高速槍鬥，因此導致油罐車失控引發車禍。
真相到底如何，或許只有等程璋下臺，扳倒周金發集團那天才能揭露。
斯槐剛返回天星城沒兩天，斯成越就又病了，他醒了之後身體狀況一直很不穩定，有時候會突然發脾氣，然後把自己氣進醫院。
容桉已經在特護病房裏住下了，斯成越躺在病床上，瘦得四肢骨頭都突出來。斯遇由斯寧和斯成繁帶著，斯槐只匆匆跟她見了一面就往醫院趕，斯遇好幾天沒見他，剛見著還沒來得及撒嬌，媽就撒手沒，小姑娘難得有了情緒，在家裏又哭又鬧，斯寧手忙腳亂哄了好久，斯遇都哭累了也沒哄成功。
斯槐焦頭爛額，集團還有一大堆工作等著他拍板，去醫院路上還在聽申致匯報工作，申致報告完工作又跟斯槐請假。
這麽多年，申致很少請假，斯槐壓著火氣問他幹什麽，申致說結婚。
斯槐一楞，申致比他大幾歲，如今也到了奔三的年齡，這些年他幾乎把所有時間都給了集團，斯槐只知道他有個穩定的對象，卻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斯槐不可能不給申致批假，以申致的付出，他還要給申致多批一段時間的假，斯槐一邊點開車載平板登系統，一邊想著給申致準備什麽結婚禮物，斯寧的消息也隨之而來，說自己哄不住斯遇。
斯槐疲憊地捏捏眉心，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力不從心過。
到醫院時，斯成越已經打著點滴睡著了，這些年，大部分時間斯槐看到的都是他睡著的狀態，以前那個可以把斯槐舉在脖子上騎大馬的父親，好像再也不會出現了。
其實斯槐有好多話想和斯成越講，他把集團打理得很好，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斯成越從前總是開玩笑說等斯槐深造回來，要帶他一起到外公面前炫耀，說：“我們老斯家也能出文化人！”
容桉路過問他什麽時候去？斯成越立即慫了，他可不敢真的招惹老丈人。
現在斯槐偶爾會去外公家做客，容向明不再像嫌棄斯成越一般嫌棄他身上有商人的市儈，有時他會表現出遲來的關心，只是斯槐從小就與他不親近，突然被關懷，也只能客套回應。
容桉的婚姻並沒有得到父母的祝福和肯定，即便丈夫對她一直百般寵愛，可斯槐覺得，容桉一定是想斯成越被容向明認同的，否則她不會許多年一直周旋其中，試圖緩和父親和丈夫的關系。
斯槐陪著容桉坐在斯成越的病床前，忽然問起容桉：“媽……如果，我只是說如果有可能，我要結婚的話，你對我的結婚對象有什麽要求嗎？”
知子莫若母，容桉立刻想到，“那個人”出現了，但她沒有挑明，而是說：“沒有要求，只要你喜歡就好。”
這範圍也太寬泛了。“呃……即便他是個混混、惡棍、無賴？”
容桉含笑望著斯槐：“這樣的人，你會喜歡嗎？”
斯槐敗下陣來：“好吧，不會。”
容桉撫摸著斯成越瘦削的手背：“過去你堅持不結婚，我們尊重你的決定，也難免有作為父母的擔憂。你很優秀，是我們的驕傲，但你總想什麽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撐著……其實你大學剛畢業時，你爸爸就告訴我，有點兒後悔讓你過早地背負許多責任，你給自己太多壓力了。”
容桉：“小槐，不要害怕去愛一個人，愛本身是沒有錯的。你總想著一個alpha未來會傷害你，因為一些可能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的風險，錯過一個想愛的人，等你後悔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斯槐沈默了一小會兒，承認道：“我很後悔，後悔騙了他，現在想要彌補，也覺得沒資格和他在一起。”
容桉試探地問：“是小遇的生父嗎？”
斯槐點點頭，容桉：“那覃崢怎麽想？他喜歡你嗎？”
斯槐一口氣噎住：“您怎麽知道……”他從來沒有向母親提起過覃崢，實際上，只有斯寧和申致知道覃崢是斯遇的生父，而他們兩個都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容桉嘆了口氣：“那年你懷著小遇從外面回來，怎麽也不肯告訴我們孩子是誰的，直到後來新聞報道他出事，你的反應那麽大，我一下就猜到是他了，你不願意說，我自然也不問。本來想著，你和他緣分也就那樣了，看樣子，你們倆是又有點兒什麽了？”
斯槐含糊道：“也沒有，就是最近又聯系上了。”連電話都沒交換的那種。
容桉拍拍他的手：“你的感情生活，我不幹涉。”
斯槐回握住容桉：“媽，您當初怎麽看上我爸的？即便外公氣到要把你趕出容家，你也要跟他在一起。”
容桉年輕時是天星城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學識好、家世好、容貌好，想進容家門的alpha多得數不過來。
那會兒斯成越做生意剛有點兒起色，最多算個小老板，連暴發戶的門檻都夠不上，容桉則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斯槐知道，父母相識於一場搶劫，容桉的包在路上被搶了，斯成越替她搶了回來。
非常俗套的開端，以至於後來容向明懷疑斯成越自導自演，就是為了接近容桉。
“你爸的好特別直白。”容桉笑瞇瞇地回憶著年輕的時候，“那會兒追求我的alpha，家世跟我們家都差不多，但他們總是假惺惺的，書嘛，不見得讀了多少，見面卻總是喜歡掉書袋，連表白也要賣弄，拐彎抹角地從一些古詩詞裏找話說，以為我學金融的聽不懂，還要故作高深地解釋。你爸就不一樣了，說喜歡就是喜歡，送飯、買玫瑰，每天開車接送我上下班，冬天給我塞暖手袋、夏天給我買冰淇淋。你說我缺這些東西嗎？”
斯槐搖搖頭，以容家的條件怎麽可能在物質上短缺她什麽。容桉繼續說：“一個人對我是真的好，還是另有目的，我看得出來。你外公總覺得你爸心懷不軌，可就算是我看走了眼，那又怎麽樣？我有能力和底氣承擔後果，跟他在一起，我從來都不吃虧。”
“其實到頭來，吃虧的是你爸。”容桉感嘆著，“還沒結婚那會兒，你爸的生意不大，把所有的帳都交給我管，後來集團越做越大，敲鐘上市，你爸把手頭的股份分了我一半。”
思岳集團的股份，斯成越和容桉各占百分之三十五，斯槐成年後他們又各自拿了百分之十五給斯槐，並且簽署了協議，在兩人無行為能力之後，股權自動轉讓給斯槐。
斯成越毫無保留地愛和信任著容桉，而容桉也永遠積極回應著他的愛，無論是在丈夫和兒子都不在的時候站出來撐起整個集團，還是五年如一日地照顧著生病的斯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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